我知道了
对家乡“小鱼锅贴”的怀念
■ 徐贻聪

在我的老家江苏淮阴,——现在大名叫“淮安”,“淮阴”变成了它的一个“区”,有一道家喻户晓的菜,名为“小鱼锅贴”。从首府到稍大点的乡镇,都有饭店供应,还有一个以此菜挂名的小镇,叫“朱坝”,远近闻名,很多人都会远道而去,流连忘返。我每次回到故乡,必然会寻找机会去品尝,不止一次,而且不想吃大饭店的,专门寻找街野小巷上门面不大的店铺,包括那个以“小鱼锅贴”为名片的镇落,为的是寻找它原有的味道。说到我的乡思、乡情、乡愁,“小鱼锅贴”必定也在其列。

“小鱼锅贴”,并非名菜,做法也不复杂。一般是使用小鱼、小虾,洗净后在铁锅里煎熟,多以芫荽为调味佐料,放进一定量的水,然后在鱼的上方,沿着锅边贴上用玉米面或者白面薄饼。底脆面软的饼,在烤熟过程中会被鱼汤浸泡,带有鲜鱼的美味,吃来感觉软脆适宜,鲜嫩爽口,香气扑鼻,味道极为独特,确实是舌尖上的佳品。我的一个儿子曾随我回乡,品尝后告诉他的姑姑、叔叔“是长这么大吃得最饱的一顿饭”,可见它的吸引力。

对于这道地方“名吃”,没有考察过其起源和发展过程,但一般人家都会做,特别是在农村,因为原料方便、做法简单、待客有面。后来逐步延伸,成为商品,出现在饭馆酒肆,不过少见铁锅柴灶,不少地方还将鱼和锅贴在不同的锅里分别制做,吃的时候再混合,味道明显退化。

利用特色,是推进当代经济发展的一个基本、普遍的理念,成效也十分显著。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的独特餐饮,有些是传统性质,也有些是创新,但无疑都是利用地方特色,包括饮食习俗、取材、烹制方式等,反映的是“一方水土养一方人”的理念、真理。淮安是“漂在水上的城市”,河湖交横,水产随处可见,烹制手段也十分多样,产生出“小鱼锅贴”这样的地方小吃,被广泛喜爱,并为包括像我这样远离家乡的人都念念不忘,完全是在情理之中。

就地取材、利用条件、制作简便等诸多方面,是“小鱼锅贴”出现、存在和大发展的诀窍。原来并不有名的一道普通餐食,如今非但在江苏省内,也在其他地方变得闻名遐迩,名声大振,甚至在首都北京的街面上也出现了挂有“小鱼锅贴”招牌的店铺,让我喜不自胜。

一道名不见经传的家乡小吃,却令我昼思夜想,平添诸多乡愁、乡思。想想,真的很值得,还并不完全因为嘴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