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了
战乱中的爱情
■ 朱爱民

1937年的12初,在安徽芜湖的一个码头上,有一位英俊青年,每天都在那里翘首以盼。他在等,等自己的恋人到来,这已经是第三天了。

这个青年叫张铁君,贵州贵阳人,他等的女子,名字薛以白,江苏宜兴人。二人原在上海工作生活,全面抗战爆发,淞沪战役开打。日军在占领上海后,轰炸苏州,继续西进。张薛二人只有本能地根据命运的安排,决定随国民党西撤四川。因为薛以白是宜兴人,他俩决定在苏州分手,薛以白绕道家乡,告别父母,然后在芜湖汇合,随着自己的心仪人浪迹天涯。

按照约定的日期,张铁君来到码头,每有一班宜兴方向开来的轮船到达,旅客上岸,张铁君就扯开嗓子大喊:“以白”,“薛以白!”他怕薛以白没有买到宜兴到芜湖的直达船票,有可能乘其他航船转达而来,因而每船必喊,连等到第四天。形势已经越来越紧张,日军已经到了南京城外,再不走,张铁君恐怕也陷入困境。但他不想放弃,他要携手恋人逃出生天。

张铁君坐在河边,一班班轮船到达,都没有薛以白的身影。傍晚,冬天的天空早已变成灰色,很压抑人,张铁君几乎崩溃。还有最后一班船,船终于来了,靠岸,张铁君站起来,往前走。在跳板旁边,大喊“以白——以白,薛以白!”没有回应。半天,船上突然发出一声“我在这儿!”

两人终于见面。

长江在安徽省内是从西南往东北方向流去,穿过芜湖继续向东北,然后在南京城的北面流向东边的大海。因此,宜兴与芜湖是东西直线。当年他们或许是想节约旅差费,或者想考虑节约行程,定在了芜湖会合。假如他们相约在南京相等,可能就走不了了,可能南京大屠杀的遇难者要多两个冤魂。这时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。

张薛二人携手西进,在重庆结婚生子,恩爱生活。其中在1940年生了一个女儿,起名叫张盈盈。

张铁君后来成为学者、诗人,人生很成功。但他们的人生却选错了道路。跟着腐朽无能的国民党,只有溃逃的命运。1949年,共产党得到人民的信任,赢得了天下。张铁君只有携家带口,去了台湾。

张、薛的女儿张盈盈不但长得漂亮,而且是才女,她在台湾读完了高中课程,以优异的成绩考取美国哈佛大学全额奖学金的名额。在台北的机场,她与也是全额奖学金考取哈佛、籍贯淮阴的学长张绍进携手登上去美国的飞机,再现一场旅途爱情。在哈佛,张盈盈挽着张绍进的手臂,走进婚姻的殿堂。1968年3月爱女诞生,这就是才女张纯如。

张纯如以《南京浩劫——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遗忘的大屠杀》(国内翻译为《南京大屠杀》)而名扬世界,载入历史。在这本巨著中,张纯如揭露和记述了中华民族太多的苦难。而这其中,包含着张纯如对自己家族前辈所遇到的苦难所孕生的情感。也从爱情角度描述中华民族遭受战乱的摧残。

“人生自是有情痴,”“心事有谁知?”“只有相思无尽处,”“人生只有情难死。”七夕节,给人们一个表达的日子。

七夕节,愿天下有情人携手欢乐,健步人生。